叶笺

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
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
它们很温暖,我已经注视它们很多日子了。
它们开得不茂盛,想起来什么说什么,没有话说时,便尽管长着碧叶

【朝耀】假设你是李华㈧(英语作文梗)

#疲于应付作业的耀君与因工作放弃梦想的英先生(*´  `*)
一篇英语作文引发的惨案×
终于写到了逆转的部分(๑>︶<)و不知道会不会有些突兀呢?感谢小伙伴们的支持w希望你们喜欢~#

  晴朗而温暖的午后,对于英国绅士来说无疑是享受下午茶的最佳时间。难得一见的阳光明亮地倾泻,为瓷盏中的茶水注入一层糖稀般的色泽。
  亚瑟整理着眼前小桌上乱了序的信件,俊朗的脸庞在茶盏蒸腾出的乳白色雾气之中变得氤氲一片。他手中的与其说是书信,倒更像是一个学生从作业本上扯下的纸张。
  实际上就是这样。    
  “我最近的英语成绩竟然提高了诶,是不是跟你聊天的原因?身为学霸的小菊都在羡慕了。”
  “和后座的伊万·布拉金斯基打赌输了,然后不得不在天寒地冻的十二月陪他一起啃冰棍阿鲁……”
  “听说今天的海洋馆会有海豚表演,我也跟着去凑热闹啦,但是很快就后悔了。”
  看到这句话的亚瑟微微挑起眉梢:后悔了?去看个海豚表演有什么好后悔的……他趣味盎然地读着来自王耀的信,面前的小桌上,一封封信件被按序排好,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现在距二人首次通信已经过了近两个月,信中所述的内容大多为对方生活中零星琐碎的日常。通过王耀话语中零碎微小的信息, 亚瑟大致在眼前勾勒出了对方的模样:
  黑发,明眸,线条柔和的五官,与其相伴的是一股洒脱俊逸之气。笑起来时微微偏首,扎起的长发有几缕滑落至肩侧。没事总喜欢跑到海洋馆去,因为那里有他憧憬着的东西……
  总觉得与一位故人有些相似呢,怪不得读信时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亚瑟凝神思索了几秒钟,然后摇摇头继续将信读下去:  
  “小时候我超爱这个类型的表演阿鲁。看那些海豚、海象之类的生物听着人类的号令行事,总觉得他们非常聪明呢。而且一定很喜欢它们的驯养师、喜欢人类。
  “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我的遐想罢了。了解到知识后我才明白:海豚本应一天畅游四十海里,现在却不得不在狭小闭仄的水池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海豚用尾巴拍击水面的动作,不是向观众问好而是一种敌意的警告;海豚有着比人类更加敏感的听觉,观众的叫好与鼓掌对它来说是噪音的轰炸……
  “所以——觉不觉得我们和它们之间蛮像的?每天重复着自己讨厌的事情,却又没能力去摆脱。幸亏身边没有谁认为我喜欢这种生活,要不然就更糟了阿鲁。”
  “这样么?我身边倒也没有这种人……”亚瑟微微偏首,双手指尖搭起托住下颚,似乎在与自己的那位中国笔友进行面对面的交谈。
  说起来,自己方才忆起的那位故人、多年前在华学习时所认识的那个朋友,也和李华一样是个海洋生物爱好者。
  那人有着琥珀色的漂亮瞳孔,纯澈的眼瞳若是仔细凝视,便能从那眸底觅到一丝淡淡的无奈与疏离。他成绩并不拔尖,露出笑容时看起来似乎很好欺负——因而常常被朋友们当跑腿儿的使唤。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概还是那家伙不同于众的发型吧,明明是男孩子却留着过肩的长发,乌黑的发辫横过肩头,竟给人一种乖巧且机灵的感觉。
  自己做交换生时听从老师的安排与他成为同桌,然后二人开始了为期一学期的相处。每逢周末那家伙都会到海洋馆去,伫立在玻璃水箱前,捧着速写本连续涂画几个小时……
  “跟李华的相似度还挺高的。”亚瑟嘴角一扬,啜饮一口瓷盏中的茶水。提笔给对方回信:“忘记了之前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之前到过中国哦。
  “非常神奇的是,我还认识一个与你非常像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姓王,名字叫做……王耀。
  “我们那个时候还是同桌,我们约好他帮我买晚饭,我帮他写英语作业……”亚瑟写着写着,笔尖蓦地一滞。
  李华与王耀——这两人是不是有点……太像了?
  国籍、身份、性格、爱好、甚至发型……通过英语书与自己进行奇妙的通信的李华与多年前在名叫王耀的中国好友有着数多的相似点。亚瑟的瞳孔略微放大,感到难以置信般地小幅度摇头。他只觉得有一股不知名的思绪在脑海里肆意冲撞,不知所措的感觉使他连手中的信件都难以抓住。
  在那股思绪如热流一般的横冲直撞中,一个大胆却不无道理的设想逐渐浮现出脑海——
  李华和王耀……是同一个人么?
  一直以来在通过超自然的方式与自己保持联系的李华,难道在亚欧大陆的另一端以另一个被自己所熟知的身份生活着?但是时间不对啊……就算几年前的王耀没有出事,他也应当和自己一样参加工作了才对……
  像是要稳定混乱的思绪一般,亚瑟顺手捞过桌上的杯盏仰头灌了几口茶水。他再次将信纸捧到眼前端详,轻飘飘的纸张不知为何令他觉得分外沉重。或许自己是想多了吧?这两人的相似度就算是再高也不一定是同一人,更何况自己与李华从未见过面。再说了,耀他在几年前不就已经……
  亚瑟茫然地抓着座椅的扶手,闭上双眼时似乎仍能依稀听闻到那人的笑声与海涛的回响。记忆的漆匣不知被何人撬开,裸露出尘封已久的回忆。模糊不清的情况令他将手背移到眼睛上,试图屏蔽一切信息。
  直到桌上的茶水彻底凉透时,他才梦呓般地从唇间轻抿出一个人的名字。
  “……耀。”
  
  亚瑟·柯克兰第一次与王耀相见时,那人正在座位上埋头吃着一碗辣油小馄饨。晨间的阳光透过玻璃倾泻进来,淡淡的光亮投射在他的脸侧,率真蒙眬的眸子烙在他的记忆里,有些刺眼。如果忽略掉对方口中叼着的半只馄饨的话,那光景倒是像一副名画。
  当时的亚瑟正在上高中二年级,并且因优异的学习成绩而获得了到中国做一学期交换生的资格。得知这个消息时的亚瑟并不兴奋,心底甚至泛起一丝不悦,因为那时的他描写所加入的摇滚乐队正处于实力爬升的阶段,在这时候离开乐队几乎与退队没什么区别。
  然而最后亚瑟还是走了,背负着沉重的行李和伙伴们同样沉甸甸的眼神。离别的那天他坐在列车靠窗的位置,不顾玻璃的冰凉而将手心和前额紧紧贴于其上。他看见乐队的四名成员一同伫立在月台上,弗朗西斯抱着一把吉他弹奏,余下的几人则和着乐声轻唱。因伤感而参差不齐的歌声隔着窗玻璃断断续续地入耳,亚瑟死死贴在窗口,宛如聆听天籁一般屏住呼吸听得入神。亚瑟知道乐队对自己来说像是一道彩虹,湿漉漉地在他心角高挂、闪光。有时的印记过于深刻,看起来更像是一道伤口。它淌着五颜六色的鲜血,用斑斓的色彩令他忘记疼痛。
  他像是一份包裹般被家人丢上特快班列,运送至机场后又身不由己地被空运到大陆那头的陌生国土。亚瑟在宿舍的角落里安排好自己的行李及特意带来的那把吉他,然后在第二天换上新的校服前往自己所在的班级。在他面带客套的笑容进行完自我介绍之后,老师指出一个空位示意他坐过去。
  亚瑟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桌面上堆砌如山的课本与习题册之间隐约瞥见了同桌的发顶。他笑着冲老师道了声谢,然后在来自全班的灼热视线中走向自己的座位。他放下书包,同时看向自己的同桌——
  扎着马尾的中国少年伏在课桌上,此时正用一次性筷子夹起一只小馄饨往嘴里送。课桌上摞起的书本将那只小号的纸碗及少年的动作遮挡得严严实实。像是察觉到自己身旁多出了一个人,头也不抬的王耀用眼角的余光向身侧一扫,却被素未谋面的外国少年吓得险些掉了筷子。他愣了半秒钟,不知所措地打量着那张陌生的面孔。
  亚瑟到现在都没有忘记王耀抬头看向自己时那双剔透的眼瞳。记忆中那双噙着讶异与好奇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的主人定了定神,将口中的半枚馄饨吞下,像是刚刚得知对方的身份一般露出一个仓促却真诚的笑容:“抱歉……今天没吃早饭。”他借着书本的掩护匆匆灌下碗里的最后一口汤,舌尖随意地舔过唇角,而后向他伸出右手。
  “早安阿鲁。我是王耀,之后还请多多指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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