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笺

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
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
它们很温暖,我已经注视它们很多日子了。
它们开得不茂盛,想起来什么说什么,没有话说时,便尽管长着碧叶

【朝耀】假设你是李华㈦(炸学校的作文梗)

#疲于应付作业的耀君与因工作而放弃梦想的英先生(*´ `*)
英语作文引发的惨案×
抱歉前段时间的拖更,感谢支持我的小伙伴,希望你们能喜欢w#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雾霾这么大才看不到星星呢阿鲁。”
  冬日凌晨的街道被灰白色的颗粒物所笼罩,王耀的自行车在七拐八弯的小巷里踽踽独行。车钥匙一次次地撞击着铁质的车架,和着扰人的响铃声,奏成一曲毫无美感的交响乐,刺耳且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雾霾大矣,看不见矣——”王耀念经似的胡乱念叨着,或许是因为戴了防霾口罩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真是的,为什么雾霾这么大还要上学呢阿鲁,会伤身的……他卖力地蹬着自行车,尽管已经将眼睛睁到了最大,却还是险些在转弯时撞到人。没记错的话,上回小菊好像查资料说雾霾这东西会在肺里待好几年?要命了阿鲁……王耀撇撇嘴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腹诽着自己的死因大概不是因为雾霾出车祸就是直接被雾霾毒死。
  而且……会因为雾霾迷路也说不定。
  在穿越地下隧道的时候,王耀先是停车仔细辨认了一下道路,然后朝着看准的方向冲过去。冬日凛冽的寒风直直钻进脑门,随之袭来的眩晕和头痛促使他不禁蹙起眉头。
  像没头苍蝇一样……太狼狈了阿鲁。
  出隧道后他隐约看见了路灯苍白的光,被雾霾笼罩的城市好似一座灰黑色的水泥森林。路面上的车辆鸣着笛向前奔驰,像极了低吼着的食肉动物。森林在迷蒙的笼罩下苏醒,生物们咳嗽喘息,开始在新的一天里为生命奔波。
  这么想来……伊万大概是只迷雾森林里奔跑的蠢熊?王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却在下一秒又郁闷地耷拉下嘴角:自己这种学习不行还没有明确的理想的人顶多是只食物链底层的老鼠吧。诶不行、不能这么泄气……今天本来就不开心,再抱怨下去大概连学校都不想去了。再说了……自己也不是一个人啊。
  伊万、小菊、还有湾湾……他们都在呢。对了阿鲁,自己还有个身在英/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笔友。
  想到亚瑟的名字时王耀微微一怔,一股暖流自心中淌过。他不自觉地翘起嘴角,侧着头在竖起的衣领上蹭了下脸颊。
  那人今天也在森林深处挣扎着存活吧?
  
  到达教室后王耀照例从伊万那里抽了一张纸巾,这次擦的不再是额头上的雨水,而是雾气在眼睫上液化之后形成的小露珠。胡乱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睫毛,他从书包里捞出英语书,偎在窗边的暖气旁。怀着灼热的期待翻开书页,王耀果不其然地又一次看到了对方的信纸。
  “这次写的是歌词么阿鲁?”
  那家伙竟然用了中文……而且字体也不算难看。难不成他以前来过中国?王耀微微睁大双眼,压低声音读着歌词,话音若柔顺的丝,服服帖帖地熨在朦胧的黎明之中。“……”不远处整理着错题集的本田菊紧抿着唇向他这边瞄了一眼,大概是以为王耀在发奋地背单词。
  “看来我们一样迷茫啊阿鲁,”王耀低喃一声,轻轻瞌上双眸。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接下来的话语竟脱口而出。
  “想听你唱这首歌呢阿鲁……”
  眼前的玻璃窗因他的呼吸而逐渐模糊,窗外伫立着还未亮灯的初中部教学楼。印象中楼身上还嵌着“知识改变前途”的字样。时间几乎凝结的教室里,白炽灯将沾满水汽的窗户映得光怪陆离,或许是因为雾霾的原因吧,他快看不清“前途”二字了。
  王耀将眼帘缓缓垂下,视线在抄着歌词的信纸上留连数秒,而后又猛地抬起。复杂的情感从他瞳中一闪而过,继而析出一丝坚定的目光。
  “至少我不是一个人阿鲁。”他如梦呓般说着,微翘的睫毛轻颤,在眼睑下方投下扇形的阴影。王耀就这样定定地望向窗外,视线仿佛透过不远处的教学楼,穿过一层层令人窒息的雾霭,在抵达了穹顶之后寻觅到了缥缈美好的未来。
  
  亚瑟在这天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他拎着公文包,走向城市边缘的海滨景道。待到他故作闲散地将手肘撑在景道的栏杆上时,海边的街道已是夜色弥漫。万家灯火相继点亮,让人心中惶惶不安。海面上方暮霭沉沉,海浪慵懒地翻滚着,不时飞溅出冰冷的水花,给人一种冷漠的凄清之感。
  他回望身后的城市,唯见斑斓的霓虹闪耀。
  话说这时候……弗朗西斯他们大概在酒吧里为演唱做最后的准备吧。
  亚瑟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撇了撇嘴,轻车熟路地从公文包里抽出旧杂志,翻开最为熟悉的那页。他不知所措地与照片上睥睨一切的少年对视几秒,然后认输般地别开视线。他小心地在书页间摸索了片刻,然后抽出了来自李华同学的信纸。
  “诶?雾霾?水泥森林里的动物……”亚瑟手捧信纸,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细细阅读,时不时自言自语地呢喃出声。他将绿眸微微眯起,眼前浮现出少年在笼罩整个城市的迷蒙中奋力蹬着自行车的画面,宛如一只困兽在囹圄之中左冲右突。说起来……与自己通信的那人又有着怎样的面孔呢?他笑起来的时候,自己能看见他掖藏于眼底的疲惫吗?
  亚瑟轻抿起唇,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对方的模样。没记错的话,中/国人有着黑色抑或褐色的眼瞳,乌黑的发丝以及较为扁平的五官。李华是男孩子吧,不知道他的头发是长是短?自己在中国留学时还认识一个蓄着长发的男生呢……亚瑟正入神地思考着,突然在信的末尾瞥到了一个句子,他不知所措地微张开嘴,身体小幅度颤抖。
  “I want you to give me sing this song.”【我想让你把这首歌唱给我听。】
  “唱歌么?”他冲自己低语着,继而嘴角一翘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信纸上的话语同费里西安诺的那句“大家都在等你呢”同时在脑海里回响,莫名的窒息感压上胸口,亚瑟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一般缩起肩膀,然后将将脑袋重重地靠在横于扶手栏杆的手臂上。
  但尽管如此,大脑似乎还是同被开启了什么开关一般自动运转起来。指尖不自禁地在铁质栏杆上敲起节拍,节奏明快的前奏过去之后,亚瑟开口轻唱。
  “被不安死死咬住的双腿,仍不曾放弃地继续迈向前方,就算日月相融为一投下阴影……”
  之前的窒息感不知何时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轻快与愉悦似乎同自己的血液一起,先是一路奔流至心房,又愉快地溜达到指尖。亚瑟缓缓合上眼帘,就这样用下巴抵着手臂,趴在栏杆上演绎着自己的乐场。
  歌曲进行到高潮部分时亚瑟站直了身子,在拔高声音的同时睁开双眼注视着天际。翡翠色的眸中,有丝自信的神情一闪即逝。如果亚瑟能在那个瞬间看到自己的神色,他没准会以为曾经的那个摇滚歌手又回来了。
  
  身体在暖气的烘烤下逐渐回温,王耀伸出手指在水汽朦胧的玻璃窗上随意绘着游曳的白鲸。
  微凉的海风吹来,亚瑟回看身后的万家灯火,脑海中勾勒着弗朗西斯那四人在酒吧里演唱的模样,继续着独自一人的演唱会。
  两人举目远眺的目光似乎交汇在了一起,光与热折射于他们之间的距离。亚欧大陆的此端与彼端,黎明前的教室与入夜的海岸,两只手不约而同地轻轻按在胸前,音色不同的声音吐露出同样的低语:
 
 “This is the meaning of my existence.”
 “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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